全球家族慈善报告丨环球同此凉热，如何实现跨国捐赠发布日期：2020-08-01
虽然新冠疫情遏制了全球化的脚步，但财富的全球流动并不会因疫情而停止，爱心也不会止步于国境线。
新冠疫情在全球范围造成了严重伤害，全球同此凉热的心理推动了许多国人第一次参与了跨国捐赠的行动。与此同时，疫情面前生命与生活的脆弱与不堪一击也激发更多人在思考生命的意义与价值，以及遗产捐赠与财富传承（包括物质的与精神的财富）的问题。在此背景下，我们为中国筹款人奉上全球家族慈善事业的发展模式报告，供大家参考了解财富人群开启全球家族慈善事业的需求与实现路径，以探索与私人银行及财富管理公司合作的可能性。
亚非银行（AfrAsia Bank）和全球市场研究机构新世界财富（New World Wealth）于2019年4月共同发布的《2019年全球财富转移报告》（Global Wealth Migration Review）中指出“全球财富正在加速流动。2018年全球富豪总资产已达到204万亿美元，其中约有10.8万百万富豪（HNWIs）选择移民其他国家，2017年移民富豪仅有9.5万人。”约30%的富豪选择通过投资移民的方式进入另一个国家，随着他们获得新的身份，其部分资产也会随之流动。根据埃森哲预测，未来30-40年中，美国各地富豪家族的资产转移金额将达到30万亿美元。
慈善事业被认为是富豪家族介绍年轻一辈参与金融、法律、管理等工作的途径，也有助于帮助准备家族成员进行集体决策，建设多代的慈善遗产。随着家族财富的积累，建立家族慈善事业更重要的是帮助全球各地的人们，并通过慈善纽带建立家族成员之间的联系，包括年轻一代，可以从儿童逐步深入参与慈善活动，培养成未来的慈善事业的接班人。
富豪家族的成员和资产往往分散在全球多个地方，家族成员之间的距离、家族内部的矛盾都会影响家族慈善事业的发展。通过家族办公室（family office）与家族基金会管理家族慈善事业成为富豪家族的常见选择。
据卡姆登财富（Camden Wealth）指出，全球已设立了超过万个家族办公室，其持有超过4万亿美元的资产。家族办公室为家族提供的综合服务取决于家族根据使命与愿景做出的择优事项。不同的家族办公室拥有不同的架构和服务内容，包括财富战略管理、投资规划、税务和资金规划、家族遗产和领导力管理、慈善捐赠、信托与房地产规划等。
瑞银集团2019年9月发布的《2019全球家族办公室报告》[The Global Family Office Report （2019）]调研了360个家族办公室，其中71%的家族选择通过家族办公室进行慈善捐赠，66%的家族选择通过家族基金会。
图：家族使用的慈善捐赠模式
来源：瑞银集团/ 卡姆登财富全球家族办公室调研2019
（注：本数据统计为多项选择）
该报告指出，2018-2019年间，家族办公室的年平均捐赠额为640万美元，61%的家族捐出至少100万美元的善款，16%家族捐赠超过了500万美元。位于北美的家族办公室更慷慨，平均捐赠额高达750万美金。
图：家族办公室在过去12个月里捐赠的总金额（美元）
来源：瑞银集团/ 卡姆登财富全球家族办公室调研2019
《2019全球家族办公室报告》显示90%的家族热衷于支持教育和健康领域的慈善活动，其次45%的家族选择支持经济和影响力投资项目，33%支持环保领域。
图：家族办公室支持的慈善领域
来源：瑞银集团/ 卡姆登财富全球家族办公室调研2019
（注：本数据统计为多项选择）
近些年，家族慈善面临的最大的挑战是如何更好地捐赠，58%的受访者提及如何定义和寻找好的公益组织支持，54%表示最大的挑战为如何有效评估影响力。
图：家族在慈善事业中遇到的最大的挑战
来源：瑞银集团/ 卡姆登财富全球家族办公室调研2019
（注：本数据统计为多项选择）
身处不同国家的富豪家族成员们正在尝试寻找不同的跨界捐赠模式以建立彼此之间的联系。家族突破国界建立成员联系的择优选择是帮助世界各地的人们，这也已成为整个家族财富管理战略之一。
因成员和资金的分散，全球家族慈善事业受到不同国家的捐赠法规、税收政策影响，需要在不同国家需要对应建立不同的慈善模式。
这些慈善家需要问自己最重要的问题是，他们希望自己的捐赠是一种怎么样的模式。基于他们的选择，可能需要成为全职的慈善家，需要雇佣员工并建立办公室。在有的案例中，有些富豪仅选择最简单的方式：签支票。
图：从不干涉到亲自参与的慈善模式
来源：全球家族慈善报告GLOBAL FAMILY PHILANTHROPY
●支票簿捐赠（Checkbook Giving）
从法律和行政管理的角度来看，最简单的家族慈善模式是直接向在一个或多个国家设立分支机构的慈善组织进行捐赠。例如家族成员一致决定在一年或一段时间内聚焦支持医学研究领域，他们可将资产捐赠给慈善组织或是医学研究基金（可基于自己所在国家或国外）。家族成员们可通过社交媒体、电子邮件或面对面的方式分享彼此的捐赠经验，从而加深家族的凝聚力。
●捐赠给拥有海外项目的本地注册公益组织
家族决定捐赠拥有海外项目的本地注册的公益组织的原因是，他们可以指定或至少建议将自己的部分或全部善款用于该组织的海外项目。例如有许多开展国际项目的公益组织在美国注册或将总部设在美国，当国际项目或由已注册的公益组织执行的项目符合美国的国税局的税务标准（IRS），捐赠人即可享受税收优惠。但这类捐赠不一定能保证他们的善款用于指定某一个慈善项目或按照他们的设想使用。如捐赠人希望对自己的善款拥有更多掌控权或指定用途，他们可能倾向于其他捐赠模式。
●直接捐赠给海外公益组织
年轻的家族成员越来越重视慈善事业，无论在何地都愿意寻找机会参与慈善。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和线上捐赠平台的兴起，全球范围的捐赠变得更便捷，捐赠人更容易与受益群体建立个性化的联结。但是捐赠给海外公益组织可能面临风险，特别是审核善款的实际使用情况，需要小心自己的善意不是变成资助非法活动。建议家族在向海外公益组织直接捐赠时聘请有经验的慈善顾问，提供捐赠咨询建议和协助梳理各国税收优惠政策。
●设立捐赠圈
家族成员更容易聚集在一起，将捐款集中在一个捐赠资金池，基于家族的共同兴趣进行更有影响力的捐赠。不同的家族可能会采取多数人投票或全体共同决定捐款用途。在亚洲，越来越多富豪家族对捐赠圈充满兴趣，多个高净值家族组成的团体正在通过讨论、优先考虑和集中他们的知识和资源资助共同感兴趣的领域。
●建立捐赠人建议基金（DAF）
DAF的形式在美国、加拿大、英国已非常常见，并在一些国家作为社区基金会新兴的捐赠模式出现。NPT（National Philanthropic Trust）发布的《DAF2018年度报告》显示，2017年美国DAF数量达463,622个，收入总额为292.3亿美元，资助支出金额（支持公益组织）在达到190.8亿美元。
捐赠人建议基金（DAF）指由捐赠人设立在公共慈善组织的账户之下的专项基金（不过在加拿大，银行也提供直接设立DAF基金的服务）。个人捐赠人或捐赠团体，例如家族可以向他们的家族设立的DAF基金进行捐赠，并提供善款使用的建议，甚至推荐希望资助的公益组织。对家族成员来说，建立家族DAF基金的好处之一可以帮助家族减少法律和税务的风险，转而由慈善组织负责，富豪们可更专注于他们的慈善事业。但是因资金的使用权属于慈善组织，也有家族担忧自己的善款最终没有用于自己偏好的公益组织。
相较于慈善家族基金会，DAF通常更有效率，特别是资金规模较小的DAF不需要面临每年的最低支出要求，同时DAF也提供了更灵活的税收减免政策。当然，对希望有更多掌控权、希望建立由家族成员长期参与运作的基金会的家族而言，慈善家族基金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创建慈善性质的家族基金会
因不同国家的税收减免政策，越来越多律师建议设立“双基金会”[如宜家在荷兰设立的斯帝廷·宜家基金会（Stichting Ingka Foundation）和在列支敦士登公国设立的英特罗格基金会]，甚至出现“三重架构家族基金会”，对应不同的运营方向，也可保证在不同国家进行慈善活动时享受对应的税收优惠。
虽然全球家族慈善事业加速了对全球不同国家的慈善捐赠，但资金的流转也可能伴随着各种风险。例如洗钱组织与恐怖分子与非营利组织的非法联系。为降低金融风险，各国家也设定了严格的法律标准与网络规范。但同时也给全球家族慈善事业的发展带来了一定的挑战。
家族慈善事业的模式通常受到本地捐赠文化发展阶段的影响。例如印度或亚洲的一些国家，他们会建立家族基金会或慈善信托来执行自己的项目，例如建立/运作学校或医院。在一些捐赠文化暂未普及的国家，较少有家族慈善组织选择捐赠给专业的第三方非营利组织。同时，家族慈善事业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与已有的专业非营利组织建立信任关系。
●设立慈善责任有限公司（LLC）
慈善有限责任公司可以进行慈善捐赠、管理多元化的投资组合，也可以参与政策倡导。这种形式不受基金会相关法律的限制，也没有信息公开的义务。
●选择整合投资实现家族价值和慈善目标
慈善家希望通过他们的捐赠跨越慈善和投资的分界线。他们希望通过支持符合“环境、社会责任和公司治理”（ESG）标准的投资来为他们的社区和社会做出正向的贡献。越来越多的公司将ESG标准纳入他们的企业社会责任报告中。
社会投资的模式包括：影响力投资、责任投资（PRI）、使命投资（MRI）、具有社会责任的慈善项目（SOCIALLY RESPONSIBLE PHILAN-THROPY）。
●网络技术的发展进一步促进全球家族捐赠
区别于传统捐赠，互联网筹款平台提供了一种新的捐赠体验。一群捐赠人——包括富豪家族成员可通过平台进行指定项目的捐赠。他们通过平台可随时随地参与慈善活动。平台对上线项目的审查工作也为其提供了背书。但大多数筹款平台不能提供税收优惠。
1 | 召开家族会议：召集家族成员一起讨论慈善事业的想法项目和捐赠，并确定是否真的有兴趣和愿意做出承诺。并确定一个或两个有号召力的领导。推荐的沟通方式：面对面的会议，视频会议（skype / face-time），邮件等。 |
2 | 深化家族价值：挖掘个人偏好和感兴趣的事务，大多数家族成员拥有相似的爱好。善用外部协助者助力家族成员进行有趣的互动来寻找共同的兴趣。 |
3 | 发展家族慈善愿景：确立家族的目标和特征，提炼家族的使命，并进一步确认家族慈善事业的使命。 |
4 | 第一年联合捐赠：选择一个较为常见的慈善项目。每个家族成员可基于自己的地位为项目捐赠时间或金钱。无需急于确定家族慈善结构，可在经历一年的捐赠经验后再进行设置。 |
5 | 明确家族慈善结构、定位和慈善模式，为家族慈善基金服务。确立领头成员和慈善的实体模式，以便于大多数家族成员做出捐赠。早起，父母或祖父母可捐出资金设立慈善基金，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家族成员可参与其中。 |
6 | 联合捐赠：建议基于家族管理和慈善愿景聚焦1-2个公益项目。 |
7 | 建立家族基金会：家族基金会通常是由家族长辈资助（通常是遗产捐赠的形式）。但基金会的形式不一定适合每一个家族。然而对慈善充满热情的新家族成员或希望延续家族传统的老一辈，家族基金会可能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建立家族基金会需要面对法律、税收等行政管理问题，建议设立理事会、不同职务的委员会和初级委员会，由不同地区和年轻一代的家族成员参与基金会的运营和管理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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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参考以下资料综合翻译整理而成：
1. Global Family Philanthropy: Exploring key considerations for giving across borders，https://www.cof.org/content/global-family-philanthropy-exploring-key-considerations-giving-across-borders
2. 《2019年全球财富转移报告》（Global Wealth Migration Review），亚非银行（AfrAsia Bank）和全球市场研究机构新世界财富（New World Wealth），2019
3.《2019全球家族办公室报告》[The Global Family Office Report（2019）], 瑞银集团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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